抬看着他，眸光微沉，冷声重复：“把刀拿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所有人都屏住呼，不敢上前劝阻他。在他们看来这个事没有严重到需要见血，此刻地上的人已经昏迷，而在他上的人已经疯掉。

        几秒过后，沈禾清终于缓过神，血腥的场面令她生理反胃，她忍不适，从旁侧抱着柏岱恒，握住他染满鲜血的手说：“他没有对我什么，你别让自己受伤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平和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并没有为此到恐慌。

        攥紧的拳逐渐松开，他站起，接过周简递来的纸巾，“理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柏岱恒走向楼梯，准备上楼换掉染血的衣服，他很清醒自己了什么，掌心依然紧握着她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到拐角，他突然回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简原地打转，在等电话接听。

        柏岱恒声：“周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被喊到名字的人心中一震，他望向声音的来源，神里透着为难，但还是说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晚上十整，柏岱恒已经洗完澡换上了睡衣，手里拿着今早没有看完的资料默默等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，沈禾清正在洗澡，整个三楼只有浴室里哗啦啦的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机提示音响起，他拿起茶几旁的杯喝，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等的人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简将手中的盒递给他，轻声说：“已经理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柏岱恒放杯，打开盒，里面躺着一血淋淋的手指，骨关节在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合扣，重新还给周简，没有多余的绪，“烧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简叹气，的吊灯太刺目，他闭，缓声说：“这并不是一个好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柏岱恒是个很护短的人，从小到大都是，尽他自己从来没有察觉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护短护的是边人，他们相识了十多年，相互照顾是理所当然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如今他能为了一个家世都不了解的女同学这种事，可见沈禾清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超过“边人”这一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太可怕了，周简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柏你得想清楚了，有些事再一再二不再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浴室的玻璃门发“哐当”声，里面的女孩刚踏一只脚又收回，后跟着缭绕升起的雾。

        柏岱恒让周简先楼，他合上书，起走向浴室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衣服需要清洗，他作好洗衣机，看向门一动不动的人，“可以去睡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刚才发生的事，她不能当作没发生过。血肉模糊的人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，沈禾清担忧：“你是想人命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我没有拦住你……”沈禾清言又止，一颗心七上八，努力调整好呼频率，她发现自己心一快，就开始疼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咬唇，直言：“如果你手里沾上人命的话，我不会喜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再次斩钉截铁：“人命是需要偿还的，我不喜杀人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杀人犯？

        多刺耳的称呼。

        纯净的味漫上，柏岱恒动了动结，注视着面前的人，“睡觉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样无所谓的神……沈禾清太害怕他犯无法弥补的错误，有些急促：“你听懂了？别再这种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再看她，随应了声，从侧边绕开她，径直走自己的卧室。

        杀死柏岳和贺娴华是支撑他到现在唯一的执念，偿不偿命他不在乎，地狱也得他们一家人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简说的话，柏岱恒想清楚了，沈禾清说的话，他同样听懂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确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